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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把余生都交给我吗?

来源:  日期:2018-03-11  浏览次数:

说到年味,有很多必不可少的词语:对联,美食,庙会,串门儿,红包,新衣服,旅游……你们首先想到了什么呢?不知怎地,我想到了我的外婆。或许是今年外婆在小姨家过年,没有外婆在的正月初一仿佛少了一点什么。

小时候过春节,又是寒假,姐姐们和弟弟都回到了外婆家。一群猴孩子们打打闹闹,分外热闹。每天晚上睡觉,外婆都为我们整理好床铺,把被筒一条条整齐地摆在热乎乎的炕上,再给每一个被子里塞一个灌满热水的瓶子,足够我们睡一整夜美美的觉。半夜迷迷糊糊之间,眯着眼睛依稀可以看见外婆给每个孩子掖好被角。到现在,一到寒冷的冬天,我就格外想念外婆,想念睡前她为我们准备的热水袋和半夜起来轻轻为我们掖被子的手。

2016年,我高三,所有人都埋头在高考这场战争中前仆后继。老师的期盼、父母的希望、自身的焦虑压抑地让人透不过气来。回到外婆家,母亲说:“你一定要努力再努力,争取有最好的结果。”外婆却说:“照顾好自己,尽力就好,不管是什么结果都可以。”多数人看重的事情,老人家都不觉得很重要,外婆说如果一个人获得健康,善良,真诚,那就是好的人生。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人在老到一定岁数的时候会暂停她的衰老,50岁和60岁没多大区别,却又突然在70岁的时候如山倒般轰轰烈烈地老了。我不记得上一次问外婆的年龄是什么时候,还记得她的回答是65岁,细细数来,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到了老人家的年纪,很多事情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拥有,又在不舍得的时候失去。十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外婆70多岁遭受的苦痛却被无数倍放大。外公离世,身边的老姐妹也逐渐敲锣打鼓地离开了,加之几场重病之后,外婆忽然就老了。

2017年底外婆又生了一场大病,那一个礼拜她躺在床上,虚弱得像一个需要被人保护的小孩子,我在家里陪她,看着她因为病痛难受地呻吟,握着她褶皱和干瘪的手,满是愧疚,没有办法让她好受一点。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觉得外婆老了之后又回归成了依靠别人的小姑娘。担心的杂七杂八的儿孙事也越来越多,往往需要母亲讲些笑话,慢慢哄着才可以疏解心情。穿衣服也像时髦的小姑娘一样,几乎一天换一件,就连袜子也要经过千挑细选。闲暇时间她还在院子里放着录音机学习跳舞。她也时常闹出一些笑话,让人忍俊不禁,连连感叹“老小孩儿,老小孩儿”。

我一直都在嘲笑自己越来越活得像个老人家。其实讲的也就是在外婆家生活的日子。早晨迎着第一缕阳光起床,出门慢悠悠地散散步,简单的早餐之后,搬一个小板凳和外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阳光正好,微风不急不躁,有你在身边,心就不慌张。亲爱的外婆,有时候,我真想做回一个小孩,那时,您总是紧紧牵着我的手,而我也可以将更多的爱给您。

年少张扬,还学不会体谅。劳燕分飞,只不过争句气话。后来被时间白了发,走遍天涯我才发现没有你的地方都不像个家。我已经看尽繁华,懂得你的皱纹才是最美丽的午霞。你愿意把余生都交给我吗?我愿意陪着你一起变老啊,手挽手看晚霞。

(来稿:韩睿 编辑:周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