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下

发布时间: 2018-10-29 作者:来源: 点击:

初临长安,出了西安站便是西安古城墙,中国保留最完整、规模最大的古城墙就这样蔚然耸立在我的面前,十三朝古都经历了时代的沉淀与岁月的沧桑,依旧古朴动人。我曾立下豪言壮志:我闯荡江湖当歌纵马,才不会想家。但当我在西安市里一头雾水地寻找路标和在国际庄闭着眼都知道自己走在哪条路上,仿佛这就是我的领地形成鲜明对比时,我后悔了。现在细细想来,还是太天真了。到不了的地方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世界都叫做家乡。有些人,有些景,有些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过去了就是再也回不去了……

从北方到北方,我觉得我能更好的适应西安的初雪,从东到西,我觉得我能领略不一样的西北风情。865公里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我领着箱子背着包独自穿梭在石家庄火车站的时候,还是对脚下的踏踏实实地踩了十八年的黄土地生出了一丝不舍,鼻尖一酸的感觉是我未曾想到的。

念那人。有些是未曾谋面的素人,有些是并肩作战的兄弟。记得高三倒计时披荆斩棘的那段时光,现在愈想愈像后味甘醇的苦咖啡,经常课间出去一趟回来桌上的卷子就堆成了小山。

同桌打趣道:“喏,周末大礼包。”我们相视一笑,埋头与小滑块和斜面继续抗争。

苏哥总是爱在解完一道曾经让我们一头雾水的导数题后由衷地说一句:“用这种方法先两边取对数,形式一下就化简了,多美啊!”

底下带着苏哥特有方言版的“多美呀”的声音混杂着偷笑声便像涟漪一般在我们之间散开,久久不息。

念那情。学校旁边小巷子里董记煎饼的老板和老板娘早就跟我熟了,有时还会跟你唠着邵奶奶(我们对校长的亲切称呼)教书时骑着单车买煎饼到现在作为全国人大代表参加人代会的传奇故事,仿佛它们的煎饼摊就是为二中人开的,为无数为梦想披坚执锐的傲然风骨开的。这个十一我回学校路过煎饼摊时,又是一排崭新的稚嫩面孔在拿着单词本排队。这种不相识却相知的信任感时刻充盈着内心,这种总有人站在你背后愿意为你任何时刻说加油的纯粹感情真的再难寻觅,我愿永远将它珍藏。

念那食。我离家之前从未觉得母上大人熬的白米粥有多么好吃。我不爱喝稠的,而她加入的米与水的比列就是那么恰合,米粒劲道有嚼劲,初盛好的白粥甜美的清香霎时弥漫开来,缓缓而成的白烟犹如国画中环山的云海,衬托着青花瓷的小碗,显得分外青葱苍翠。冰心老人有她爱喝的腊八粥,林清玄老先生有他爱喝的璎珞粥,而我,就钟爱这“乡味”的白米粥带来的小确幸。

前一阵朋友圈中“理想即离乡”这句话被我们初离家乡的小伙伴们疯狂转发。是啊,人类这种纠结型动物总是爱在失去后痛哭流涕,回味着拥有时的美好。我对余光中的《乡愁》曾经一度停留在初级背诵状态,现在终于有一种开窍的感觉,仿佛朦胧的明白了那么一丝,却又说不出来。再读他的《满月下》:那就折一张阔些的荷叶,包一片月光回去,回去夹在唐诗里,扁扁的,像压过的相思。行着,念着,回味着,这世上有多少城市的轮廓能令我落泪?但我只记得一座,梦里也能寻到回去的路。

(撰稿:王玮煜 编辑: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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