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儿日子

发布时间: 2018-09-10 作者:来源: 点击:

军训,直至现在,于我而言仍是一段分外怀念却不敢碰触的日子。虽然,只有十五天。

在去年的九月,我来到草堂,看到群山环抱、草堂毗邻,庆幸之余还有满足,直到军训开始。现在再想当时的天气,只能说:万里无云,绿化感人,日光放肆,想死。劣质的军训外衣和胶鞋,加上太阳光肆无忌惮的作妖,整个人都如同被泡在四十多度的热水里,额头上是闷出的热汗,顺着鬓角往下流,眼前只有镜片上散了又起的雾气,脑子是糊的,人是半死不活的,呼吸极度耗费生命力,肺叶张弛之间,挥不去的热气儿再一次喷涌出来充溢在身边……五官里唯一略微轻松的耳朵受着毫无遮挡的紫外线,一天下来就变得红通通,整天听到的都是严肃到冷漠的口令,声声带着恐吓与威压,比艳阳焦灼,比热浪可恨。

当然,所谓智勇多困于所溺,吾辈亦深谙此道,打小被各式儿鸡汤灌出的脑瓜子里头愣是憋了股子劲儿,一股股地散进四肢百骸,似乎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分一秒地磋磨过来,酸过,疼着,也无可奈何地享受着。在某几个恍惚的夜晚,在黑黢黢的空间里一个人寻思道理何在,黑暗给所有的脑洞绝佳的蛰伏环境,吞去了原本的清明,意识里似有猎猎的不知冷暖的风吹着,拉扯着,嘶吼着,牵出许许多多分外幼稚的歪门邪道,诸如拿把生了锈的大剪子在中指第二、三指关节中间扎个窟窿,放一滴血在倒了三分之一红星二锅头的白瓷大碗里,点上三根有仙气的香,趁着青烟升至半空,把那碗带血气的“祭品”倒在地上供香炉后端坐在纸片儿里管雨的神仙;或是用特殊渠道搞几箱子炮仗,取出火药和在一起做一个威力无比的爆破炸弹,趁着夜深人静,套双丝袜撂在一切有足够场地教我们军训的地方,最好是炸成一个大坑,造福下一届;还有个比较理智的,在运钞车旁边亮出一把超级仿真枪,等他们请你进局子转一遭,回来以后,怕是军训也完了,但想到学籍可能也凉了的时候,也就不再想了。

一桩桩一件件,思来想去,梦里什么都有,到最后也就不再想了,只是说到底失去了一个火遍全校的机会,悄咪咪地有些可惜,想来这些兵荒马乱的日子到底是添了些趣味,不然也不会教人记到现在,等到以后,怕是还会想,当年差点儿青节不保。

(撰稿:张兴汝 编辑:席亚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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